《闯荡在都市边缘》第008章[ 青藤文学社 ]
导读:第008章 惊闻噩耗怒火烧 好逸恶劳另跳槽 姚明贤对于苏家的这场横祸颇为同情,他来镇上办事顺便来给苏浩捎话,可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他,这样接二连三的变故放在大人身上都难以承受,何况还是个读书 ...
第008章 惊闻噩耗怒火烧 好逸恶劳另跳槽
姚明贤对于苏家的这场横祸颇为同情,他来镇上办事顺便来给苏浩捎话,可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他,这样接二连三的变故放在大人身上都难以承受,何况还是个读书的孩子,这么想着脚步不由得沉重起来。
苏浩走出教室,看姚明贤正脸色凝重的抽着烟等他,当他得知家里突发的变故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消息无疑是致命的,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炸在脑袋上炸得他耳朵嗡嗡直响。一下走了两个亲人让他难以接受,顿时感觉脚如灌铅走不动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麻木,甚至忘记了姚明贤是怎么离开的。
阴灰色的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仿若他郁结的心情,匆匆赶到家里的时候苏家大院已经搭好了白色帐篷,众人均一脸哀色,左邻右舍和赶来的亲朋好友都在为丧事忙活着,苏浩看到家里停放的两口棺材再也忍不住扑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时悲痛欲绝。
来帮忙操办酒宴的老曲见状就上前把他拉开试图安慰他,苏浩看到他就想起关于他和二婶的那些传言,一下失去了理智,怒目圆睁的吼道:“不用你管,给我起开。”老曲被他推了一把踉跄着摔倒在地。
被推倒在地的老曲不明所以,一脸尴尬窘迫之极,众人错愕的看着杀气腾腾的苏浩,脸上均是疑惑不解之色。
他爹苏成耀见状压不住怒火,不由分说冲过来就打了他一巴掌,吼了他一句:“把你曲叔儿扶起来。”
苏浩倔强地梗着脖子含着泪无动于衷,他爹看他不明事理不管不顾抄起板凳往他头上砸。眼看着板凳就要砸在他的脑袋上,大伯手疾眼快抓着苏浩的胳膊推开了他,冲他爹说道:“老四,你这是咋了,下手都不知道个轻重?”
他爹方感后悔,刚才真是气糊涂了,要是真把这个独苗宝贝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婆娘,楞了一愣不再吭声,转过身去把脸如死灰的老曲扶起来,满怀歉意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土。
苏浩在众目睽睽下依然满脸执拗,想到悲伤处委屈之极,控制不住眼眶的阀门眼泪蜂拥而出。尽管大伯一向沉稳冷静,可看他当着这么多人推搡老曲还是不能理解,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孩子还这么不懂事,就以责备的口吻冲他说:“你这孩子咋了,咋好端端推你曲叔儿,魔怔了?”
苏浩看到他更是憋不住火,冲他吼出一句压抑许久的愤怒:“不用你管。”大伯看他眼里射出的仇视如刀片一般,脸上顿时像蒙上了一层水泥灰,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尴尬的呆立着没有反应。一众乡邻更是错愕,在大家的印象中这孩子自小就斯斯文文,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理儿,今儿这是咋了嘛,莫非是家里的变故太大他接受不了,脑子迷糊了?
苏浩看到他更是憋不住火,冲他吼出一句压抑许久的愤怒:“不用你管。”大伯看他眼里射出的仇视如刀片一般,脸上顿时像蒙上了一层水泥灰,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尴尬的呆立着没有反应。一众乡邻更是错愕,在大家的印象中这孩子自小就斯斯文文,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理儿,今儿这是咋了嘛,莫非是家里的变故太大他接受不了,脑子迷糊了?
大家正疑惑的时候,他爹苏成耀气得脸色铁青又准备过来抽他,还好被老曲背后抱住,苏浩在众目睽睽下冲出院子,旁人怕他有个意外想拦住他,只听身后传来他爹怒吼声:“别管他。”
苏浩挣脱开去,在雨雾濛濛中拼命往村后的寨子里跑着,雨水、泪水和汗水交织着一绺一绺从脸颊上滑落,湿透了全身。心里的悲痛让他忘记了累,没命的奔跑了一阵,一个跳跃跳上一块大石块上‘嗷’ 了一声,声音撞到对面的山腰上,回音在山谷里震荡。
等大哭一场冷静下来之后,想起这么对待两位长辈这才有所愧疚,可一想到关于二婶的那些传言就压不住火,他对大叔发火不是没有来由的,甚至认为大叔是这次变故的祸源,看到他不由得无名火起。
上个星期天放假,他像往常一样拿着书去南沟坡放牛,看了一会儿书感觉百无聊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到坡底下的苞谷地就想到烧苞谷的香味,单这么想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虽说山里的孩子在地里偷吃东西稀松平常,可毕竟是做贼心虚,观察了一番蹑手蹑脚往苞谷地窜去。正猫着腰准备掰苞谷突然听到地里好像有动静,吓得他赶紧蹲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顿时吓得他头皮发麻,这荒山野地里怎么有女人哭,难道遇到冤死的女鬼了?
可女人‘嗯嗯嘤嘤’声音中夹杂一个男人的低声,出于好奇他顺着苞谷杆子的缝隙窜着脑袋往前看,茂密的苞谷叶子挡着视线看不清楚是谁,只隐隐绰绰看到一对男女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尽管他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可看他们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也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脑子顿时轰隆一下感觉快要窒息,头发毛一根根直愣起来了,胸膛感觉一股滚烫的火往脑门窜,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麻木了,难道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吗?
苏浩脑子空荡荡的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是尊敬的二婶和大伯让他愤怒又绝望,强忍不住难过眼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二婶是他无可替代的母爱,可大伯这个混蛋却把她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想到这里就多了一分对他的蔑视,从小把他当神一样的敬重到自认为发现惊天隐情,他心中的神突然就这么一夕之间坍塌了,强烈的落差冲击让他愤怒沮丧到了极点。
苏浩脑子空荡荡的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是尊敬的二婶和大伯让他愤怒又绝望,强忍不住难过眼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二婶是他无可替代的母爱,可大伯这个混蛋却把她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想到这里就多了一分对他的蔑视,从小把他当神一样的敬重到自认为发现惊天隐情,他心中的神突然就这么一夕之间坍塌了,强烈的落差冲击让他愤怒沮丧到了极点。
尽管苏浩对二叔打二婶不满意,但他并没有怪二叔,甚至在心里有些同情他。每当看到大伯脑子里就不由得闪出那个画面,把他压抑得喘不过气。虽然心里痛苦,但他从来没想过恨二婶,在孩子的眼里妈妈都是最好的,他把一切过错都算在大伯头上,直到多年后从赖汉吴全安口中得知实情还了两位长辈的清白,才让他追悔莫及。
记不清多少个晚上,二婶从噩梦中哭醒,自从男人腿伤后欠了一屁股债到哪里都矮人一头,求人帮忙时被人占便宜吃豆腐还要忍气吞声,被人说长道短的编排各种闲言碎语,她从来不去辩解什么,因为一切辩解都是徒劳的,只不过徒增笑料罢了。
在这次葬礼上苏家的亲戚和左邻右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说到底都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引起的,可糟蹋自己的人是谁,她也一无所知,可又有谁信呢?
自从在学校出事以后早把她高傲的心气磨没了,嫁到苏家坡以后一直任劳任怨,虽然日子平淡她也知足了,但老天爷并没有怜悯她,连这点可怜的要求都不愿施舍给她,风言风语出了这样的事,娘家人又不好出面说什么,自家的男人又不理解自己,动辄打骂,她只能默默流泪哀叹命运的不公。
回想着这次的飞来横祸只能独自流泪,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浸湿了被角,想着自己的遭遇她迷茫,绝望,感觉活得太累了,各种恶毒的流言让她感觉没脸再呆下去了。
木讷的二叔察觉不到她的心理变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对谁都不说话,大伯短短几日头上多了少许白发,苏家大院白天晚上没有一点生机,每个人心里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闷压抑夹杂着灰暗。
当苏浩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又听到一个令他崩溃的消息,二婶丢下二叔和娃娃走了,有人传言她和那晚偷情的奸夫一起私奔了。
……苏睿对于家里发生的事并不知情,一年前他从家里走的时候激动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他要去北京了。他对北京的了解全然来自课本上简单的描述和电视新闻的画面,那里有毛 ,那里是国家首都,他对这个充满神圣和庄严之地早向往已久,现在终于有机会一睹它的风采了。
苏伟带着他一路辗转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到达目的地,走出车站已是晚上八点多。 出了出站口来到车站广场,高楼大厦在璀璨夺目灯光的映衬下像一座座彩色的灯塔;商家店铺门口招牌的霓虹灯闪耀着色彩缤纷的灯光让他目不暇接;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更是让他惊叹,这样的画面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现在这些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置身其中不由得让他感叹外面世界的精彩,对比苏家坡的寒酸犹如到了人间天堂。
苏伟见他看得走不动道,不时的催促着:“快点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看多了就不新鲜了,走,先找家饭店吃饭去。”
这么说着两人来到了一家餐馆,吃完饭后走出餐馆来到马路边。苏伟正要招手叫出租车,苏睿捂着裤裆说:“哥,我想尿一泡,刚吃的太多了。”说着就放下行李跑到墙根里放水,苏伟上前一步拉住他说:“就你屁事多,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呀,这大街上能让你随便拉屎撒尿?”
苏睿憋着嘴嘟囔着:“那这街上也没茅坑,那忍不住难不成尿裤裆里?”
苏伟看他不懂事就吓唬他说:“这是国家的首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这儿有很多管市容的老头老太太,小心把你撒尿的工具没收了。”
苏睿听得嘿嘿一笑,调皮的说:“要是发现了,我就说我拿出来看看,这总不犯法吧。”
苏伟看他油腔滑调,就训他说:“你屁话还不少哩,先忍着,到了工地让你尿个够。”
两人说着话来到公交车站台,苏伟看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了下来,冲苏睿招呼一声说:“快上车,这可能是最后一班了,错过了就搭不到了。”跟着人流挤上拥堵的车厢,他俩提着鼓囊的蛇皮袋行李使劲往里面挤,众人看他们的行李和衣着就知道是外来的农民工,脸上都带着鄙夷的表情,生怕他们的行李弄脏了自己光鲜亮丽的衣服,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闪着。
差不多30分钟后,他们在一个三岔路口下了车,这里没有璀璨夺目的夜色,除了马路上昏暗的灯光和不远处一个建筑工地传来的微弱亮光,周围几乎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又回到了苏家坡。
苏睿把行李扔在一边,迫不及待的拉开裤子拉链撒得酣畅淋漓,边撒边说:“真他娘的痛快,快憋死老子了,这鬼地方怎不会有人管吧。”
苏伟笑着说:“这里你随便拉,把肠子拉出来都没人管你。”放好水后,苏睿跟着他往那个亮着灯光的建筑工地走去,约莫走了几分钟来到工地门口,推门进去看工地上凌乱的摆放着砖头和建筑材料,借着灯光看到不远处是刚浇筑好的水泥柱子,钢筋赤裸露出一大截,看样子是个刚开始动工的楼盘。
他们怕地上的材料扎到脚,左躲右闪的来到一间工棚门口听到里面有乱哄哄的声音,苏伟敲门叫道:“开门,开门。”一把踢踏声由远而近,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都恁球晚了是谁呀?”随着话音房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借着微弱的亮光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他们怕地上的材料扎到脚,左躲右闪的来到一间工棚门口听到里面有乱哄哄的声音,苏伟敲门叫道:“开门,开门。”一把踢踏声由远而近,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都恁球晚了是谁呀?”随着话音房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借着微弱的亮光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老高,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连我都不认得了?”苏伟笑着说。
老高看他后面跟着苏睿,就说:“是你这个兔崽子来了,咋,还带了个跟班的?”说着打开门迎他们进屋。借着工棚里的灯光这才看清老高的模样,脸上黑黝黝的,脚下踢踏着一双人字拖鞋,身上一股酒味。
进了工棚,发现里面是个宽敞的大通间,房间的两边床铺都是用砖头垒起来的,上面简单的铺着木板一溜排开,床铺下面塞了很多啤酒瓶子和方便面袋,味道不太好闻,里面的角落里有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喝酒。见他们进来就有人喊:“苏伟,坐车累了吧,过来一起喝点。”
苏伟应答着就拉着苏睿说:“走,去跟大家认识一下。”然后把从家里带来的炒花生拿出来给大家下酒,
苏睿也不怯生一屁股坐下来抓着啤酒就着凉菜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大家边喝边聊,后来苏伟告诉他这个工棚住的都是老乡。工地上往往会把一个地方的人分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喝完后,苏伟开始整理床铺准备睡觉,苏睿看木板床脏兮兮的不由得皱着眉头犯起了嘀咕,这鬼地方怎么睡人嘛,搞得跟劳改犯一样,咋来到这天子脚下还要睡在这猪窝里呢,这让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苏伟早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找了一张草席铺在木板上,边整理床铺边向老高打听情况:“最近工地上咋样了?”
老高打着饱嗝对他说:“还不是那个球样子,这个二期工程刚开始弄,可要忙一阵子喽。”然后看着苏睿一脸的同情,问道:“苏伟,这个小老乡细皮嫩肉的干得动工地吗?”
苏伟笑着说:“干得动干不动反正都出来了,多磨练磨练就好了,我当初来的时候比他还小呢,咱山里娃啥苦吃不了?”苏睿这个毛孩子初来乍到也不好插话,一路舟车劳顿,躺在木板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苏睿跟着苏伟去见工头,说起来这工头刘哥是他们镇上的,当年就是他带着苏伟他们出来闯荡的。
刘哥的房间离他们工棚不远,到了门前敲门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雄厚有力的声音:“进来!”苏睿跟着苏伟走了进去,发现这个房间不大倒比他们住的猪窝整洁多了,房间里还摆着饮水机,沙发,电视机……
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留着大背头,凸起的将军肚把上衣扣子撑得紧紧的,嘴上叼着烟,桌上放着茶杯,正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画面。苏伟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烟,满脸堆笑的说:“刘哥,我弟也跟我来了,你看咋给安排下?”
刘哥把眼睛从电视上收回来,端了端身子接过他手里的烟,这才显出老乡应有的热情:“哦,啥时候来的,来,坐下说。”
“昨儿晚上。”苏伟这么说着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刘哥嘴上叼着烟,把苏睿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问:“能行吗,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没干过重活吧?”
尽管苏睿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鬼地方是目前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了,他可不甘心再回到苏家坡那个穷山沟当放牛娃。于是就毛遂自荐说起了瞎话:“刘哥,我在家里放过牛砍过柴火,也经常干农活,我吃得了苦不怕累的。”
苏伟见刘哥无动于衷,急忙陪着笑脸说:“刘哥,你就帮帮忙让他留下吧,你要是不收他,他都没地方落脚,这大老远从家里出来不容易,怎不能再把他送回去吧。”
刘哥这才勉为其难的说:“好吧,谁叫咱都乡里乡亲的,那就留下吧,看他恁小也干不了重活,就留在你那组拉砖吧。”然后又对苏睿说:“跟着你哥好好干,知道吗?”
苏伟用胳膊戳了一下他:“还不谢谢刘哥。”苏睿这才忙不迭的说着感谢的话。
这时,刘哥看门口有人进来,就对他们说:“今儿你们就不要上班了,去外面好好逛逛,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明儿就正式上班。”
苏伟道谢以后就带着苏睿退了出来,问道:“你想去哪儿玩?”
天安门广场。”苏睿脱口而出,这个地方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不去看看就好像没来过北京似的。苏伟带着他去了天安门逛了一圈,让这个土包子开了眼界,可一回到那个破败的工棚心情又失落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苏睿在迷迷糊糊中被别人起床的声音吵醒,睁开惺忪睡眼还想接着睡,苏伟推了他一把催他:“起来上工了,别拖拖拉拉的。”苏睿也知道不能再像家里那样睡懒觉了,只好磨磨蹭蹭的跟着起来,一起吃了早饭到了工地。
苏睿的活儿是用小推车拉砖头,这也算是刘哥对他的照顾了,比那些推泥浆和搬木板可要轻松多了,可苏睿自小娇生惯养的没受过这罪,别人拉着车跟飞一样,可轮到自己就跟老牛拉破车一样累得直喘气。一天下来手上磨出了几个亮晃晃的水泡,似乎吹弹可破。
收工回到工棚感觉浑身都要散架, 似乎双腿不受身体支配,累得几乎走不动道,不顾身上的肮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连饭都不想吃。
苏伟见他这样就想起自己当初打工的经历,就走过去准备安慰他,谁知苏睿看到他就流出了眼泪,说:“哥,这活太累了,我不想干了。”
苏伟素知这个本家兄弟的秉性,这家伙自小到大上蹿下跳的,啥时候流过眼泪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看得于心不忍,就安慰说:“刚开始就这样,干时间长就好了。”
苏睿在出门之前只看到苏伟回去的风光,哪想到人家背后付出的艰辛,他向往的生活是电影电视里那些热血江湖,不是在这工地上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鬼地方混一辈子打死他也做不到,就赌气的说:“我真是干不动了,再干下去我怕我会死在这里。”
苏伟见他说得夸张,就说:“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呢,你现在可比我那时候强多了,我刚来的时候啥活儿都干过,打工哪有不吃苦受累的,在这儿找个活儿不容易,刘哥是看在老乡的份上才收你的,你不干了能去哪儿嘛,难道再回去吗?”苏睿一听到‘回去’两个字就不再吱声了。
这时工棚的老乡陆陆续续回来,看他可怜巴巴的都过来说着鼓励的话,苏睿总算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谁知他坚持了半个多月,就两天打渔三天晒网,要不干到中途丢下车子回到宿舍睡大觉,要不干脆不去上工,任苏伟怎么叫他就是赖在床上不起来,刘哥见他这样只好把他打发了。
苏伟这才后悔带出来了一个累赘,面对这个结果一时束手无策,可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要是让他一个人回去走丢了咋给他家里人交代,万般无奈只好请假带着他去外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
尽管两人在街上跑得腿脚发软,可在这里想找个轻松的工作又谈何容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一天奔波终于在一家东北菜馆给他找了一个打杂的活,就这样苏睿算是在这座城市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