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事》（长篇小说选载 90）[ ]

  翠柳别墅，晁深桐住宅，二楼钱库。四周墙壁前立着的六七个装满金银钱财的大立柜的柜门仍然全部开着，中间的红木地板上，躺着一张惠银子笑眯眯的彩色照片。距照片不远的一个角落，放一把半旧的独座沙发，晁深桐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晁深桐感觉被惠银子夫妇耍弄，情绪低落，心情不好。又被丁大滩一通电话吓得魂飞天外，不知所措。他答应给燕花那一百万后，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心疼。晁深桐是一个“只进不出”典型的守财奴，无论自已有多少钱财，他除了买官舍得花一些钱外，其他方面都堪称“铁公鸡”。他曾酒后狂言，即使把全世界的钱都归了我，若往外花一分，都会疼烂我的心！

  现在可不是往出拿一分，而是一百万、一百万呐！尤其是几个月前，北京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带着几个男女來找他，那几个男女都说山羊胡老头儿是首都某高官的贴身保健医生，和某高官亲如一家。那山羊胡老头儿对他承诺，只要他肯花钱，他就会让那高官给他运作，让他进京做官，由副厅级升为副部级。晁深桐满怀希望给了那几个男女五百万。然而，大半年过去了，进京和升为副部级却连个影子也没有。他给山羊胡老头儿和那几个男女打电话，他们要他沉住气，都说，还在运作，希望大大滴，但是，你给的五百万太少了，现在什么不涨价？你身为官员，应该了解，不少地方不同官职的标价都提高不少，你想副厅级升为副部级，五百万会行？怎么办呢？他在心里叹道，官场的骗子比社会上的骗子更黑！五百万让他心疼的不得了，好在他们“还在运作，希望大大滴”，还有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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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给一个小保姆一百万，我晁深桐傻了啊！可是，“盯大贪”只给他两条路选择，他还有什么路可走？思来想去，晁深桐头痛欲裂，心慌气短，如何应对“盯大贪”带女儿和他舅来取一百万，着实让他犯了难。

  他也想动用公检法以及社会上的人脉和关系，将“盯大贪”和燕花等人以“敲诈勒索”罪抓起来判刑，但一想到“盯大贪”弄到他贪腐犯罪的那么多证据和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就害怕。他思忖道，倘若“盯大贪”带燕花和他舅的后边还安排有人，我们抓他们时，后边人肯定会报警或诉诸媒体。届时，无论如何我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是脱不掉的。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晁深桐心绪烦闷，越思越想，越昏昏欲睡，便走到角落，“扑嗵”一下窝到沙发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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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程占功（笔名水之韵、火平利、程为公），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文化版责任编辑